赵秀赞

伴随着经济全球化与社会信息化的发展，城市应逐渐参与到国际公共事务之中，并扮演日益重要的角色。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更好推进“城市外交”，“以诚感人、以心暖人、以情动人，拉近中外人民距离，使彼此更友善、更亲近、更认同、更支持”。《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新时代推动中部地区高质量发展的意见》指出，中部地区需要坚持开放发展，进一步形成内陆高水平开放新体制，应“对标国际一流水平，建设与国际通行规则接轨的市场体系，促进国际国内要素有序自由流动、资源高效配置。”由此可见，积极开展城市外交，是加快郑州国家中心城市建设步伐的关键发力点，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建设郑州新实践的重要契合点，是习近平外交思想与中部地区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精准连接点。

一、城市外交的兴起与发展

1.城市外交的概念

在国际交往中，主权国家通常被公认为是最主要的行为体。不过，伴随着城市化发展与新技术进步，城市日益成为全球资金、技术以及人员要素流动网络中的关键性节点。由此，就经验层面而言，“来自不同城市的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构成了对城市外交的朴素理解。就学理层面而言，“城市外交是在中央政府的授权和指导下，某一具有合法身份和代表能力的城市当局及其附属机构，为执行一国对外政策和谋求城市安全、繁荣和价值等利益，与其他国家的官方和非官方机构围绕非主权事务所开展的制度化的沟通活动”。也有学者认为，城市外交主要是指“城市出于代表自身利益的目标，在国际政治某一领域参与同其他行为体的交往的制度和过程”。同时，伴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网上城市外交”成为城市外交活动的新方式。

2.城市外交的作用

第一，城市外交促进全球化与信息化的互动同构。城市的发展深受全球化与信息化的影响。例如，北京、上海、纽约、伦敦、巴黎、东京等城市，在全球人员、资金、信息等资源的配置过程中的作用日益突出。而在信息化的赋能之下，城市的这种配置功能不断强化、优化。由此，在全球化与信息化的互动同构下，城市在国家治理与全球治理中的地位不断提升。同时，不同国家城市之间的交往，能够促进彼此间多元化生产方式、生活方式与思维方式之间的沟通、理解与包容。

第二，城市外交是国家战略具体落实的重要路径。就国家治理层面而言，城市外交能够“为国家战略的实施提供有效的手段和渠道”，并“为国家融入国际体系创造有利条件”。城市是国家战略具体落实的重要支点，特别是内陆铁路枢纽城市、沿海港口城市等节点性城市，在国家对外交往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此外，一些边境城市发挥着“窗口效应”，能够为国家间、区域间合作提供重要支点。

第三，城市外交深嵌全球治理的制度性结构。就全球治理层面而言，“世界城市已成为全球公共物品供给的重要来源”，同时，“城市内部规范创新使国际规范日益多样化”。城市往往是国际组织总部所在地、全球性会议举办地以及国际协议签署地。因而，某种意义上，城市在解决包括经济、气候等全球性问题中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和话语权。同时，“跨国城市网络”提供了一个稳定、可信的制度化平台，便于传播信息观念、塑造城市良好形象。

二、郑州市开展城市外交的必要性

第一，城市未来以知识为基础，城市间创新竞争日益激烈。2022年6月，世界城市论坛发布的联合国人居署《2022年世界城市报告：展望城市未来》指出，全球快速的城镇化进程只是暂时被新冠疫情所耽误，全球城镇人口的增长正重回正轨，预计到2050年全球城镇人口的占比将从2021年的56%上升至68%。同时，城市发展与先进科技之间的嵌套愈加紧密，城市的数字化发展突飞猛进，数字化浪潮重塑城市居民的日常生活方式。城市间的创新之战日益激烈，而成为赢家的关键要素是拥有充足的、高素质的人才储备。

第二，郑州国际化高素质人才较为缺乏，科技创新基础有待加强。城市是国家发展经验与时代转型的集中体现，搭建城市伙伴关系网络，加强城市间的人才交流，能够促进彼此间科技创新的互联互通。英国《自然》增刊——《2022年自然指数——科研城市》的结果显示，尽管郑州在世界领先的科研城市中百强榜中位居第96位，但与广州（第10位）、武汉（第11位）、西安（第29位）、成都（第30位）、合肥（第16位）、长沙（第34位）等城市相比还存在一定差距。

第三，郑州对外交往活力程度有待提高，城市间合作网络需要进一步拓展。2022年4月首次发布的《中国城市对外交往影响力分析报告（2022）》，对14个城市（9个国家中心城市和5个计划单列市）的对外交往影响力进行评估，最终结果显示，上海、北京为第一梯队；广州、成都为第二梯队；深圳、重庆、武汉、西安、厦门、青岛、天津等为第三梯队；郑州则与宁波、大连共同处于第四梯队。因此，郑州需要统筹经济开放和对外展示，不断拓展城市对外交往合作网络。

三、郑州市开展城市外交的可行性

第一，区位交通优势。郑州地处中原大地、位居天下之中，是连接东西部、贯通南北方的重要节点城市。郑州是集公路、铁路和航空于一体的综合性枢纽，京港澳高速、连霍高速四通八达；拥有亚洲最大的列车编组站、中国境内最大的铁路集装箱货运中心，是国内普通铁路和高速铁路的“双十字”中心；新郑机场是中国八大区域性枢纽机场之一。总之，区位和交通枢纽优势为郑州市开展城市外交提供了纽带与渠道。

第二，文化资源优势。郑州是全国著名的历史文化名城、中国八大古都之一、世界历史都市联盟成员。郑州历史悠久、积淀深厚，是海内外华人的精神家园轩辕黄帝故里所在地，拥有禅宗祖庭少林寺、道教圣地中岳庙、宋代四大书院之一的嵩阳书院、中国最古老的登封观星台等名胜古迹。依据《2022中国城市引力指数报告》，郑州入选该榜百强且排名全国第14位，仅次于西安（第11位）和武汉（第12位）。因此，文化资源优势为郑州以更加开放自信的姿态走向世界提供了源泉与动力。

第三，城市承载力持续优化。依据相关统计，郑州市在2021年引进了世界电信和信息社会日大会，保障了第五届全球跨境电商大会、中国（郑州）国际旅游城市市长论坛、第17届中国郑州国际工业装备博览会、世界城市和地方政府联合组织（UCLG）亚太区第八届会员大会、2021世界传感器大会等国际性重点活动如期举办。因此，承接大型会议活动的能力为郑州开展城市外交提供了关键支撑和保障。

四、基于城市外交推进郑州国家中心城市建设的路径选择

第一，打造国际化交通枢纽，强化全球产业链显示度。“城市外交是全球化时代外交发展的重要体现。”伴随着全球化、城市化、信息化的持续推进，城市日益成为全球产业链网络中的重要节点。中部地区作为全国最大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和空间枢纽，需要进一步加快建设现代化基础设施体系和现代流通体系。郑州需要找准定位、发挥优势，全力打造国际化交通枢纽，争取成为各类型跨国公司的研发、设计或生产部门所在地，以期增强在全球产业链中的显示度，为郑州国家中心城市建设奠定坚实的物质基础。

第二，加快创新驱动，提升国际化高素质人才聚集度。郑州需要把创新作为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促进中原城市群高质量发展，形成内陆高水平开放新体制。同时，郑州需要积极推进城市外交，推动不同城市间学习互鉴，借力全球市场与资源，吸引国际化高素质人才，为郑州国家中心城市建设提供充沛的人力支撑和智慧支持。

第三，深挖发挥文化资源优势，增强国际传播美誉度。推进文化自信自强是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必然要求。郑州需要充分发挥文化资源优势，主动融入“一带一路”大格局，借助互派文化交流团、跨国人才培养等多样化的城市外交渠道，依托“行走河南读懂中国”特色品牌，增强国际传播力、影响力，提升文化软实力与国际美誉度，更好服务于国家中心城市建设。

（作者单位：郑州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